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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4章 第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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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4章 第4章

沈聿書把該說的說完就離開了。

周則跟在沈聿書身邊往市場外走,不解地問道:“沈總,咱們就這麽走了?”

“不然呢?你還打算把她強行帶上飛機不成?”

周則問道:“那她要是不肯去北城怎麽辦?”

說話間,兩人已經走出了跳蚤市場,外面終於沒那麽吵鬧。

沈聿書到旁邊的便利店去買水,從貨架上拿了三瓶水然後到收銀臺付錢,他一邊從錢夾裏拿錢,一邊說:“你看不出來她很聰明嗎,衡量利弊後她自己知道該怎麽選擇。即使她最後仍然選擇留在江城,那也是她自己選擇的人生,外人沒權利幹涉。”

所以他只給林煙一天的時間。

如果她足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,那麽一天的時間已經完全能夠讓她想清楚。

他付完錢,遞了一瓶礦泉水給周則,另外一瓶用袋子裝了,從便利店出來後也遞給周則,說:“你給林煙送去,順便給她買份午飯,剛才出來的時候看到有家中餐館的生意很好,你去給林煙買,記得多加幾個菜。”

剛才在林煙的攤位上,他看見了她裝在包裏的飯盒,塑料飯盒裏的飯菜很簡單,僅僅只有一份米飯和一份青菜。

她在外面擺攤,中午估計不會離開攤位,那飯盒裏的飯菜早上帶來,到了中午恐怕早已經涼透了。

沈聿書想起林煙,心情略覆雜,和周則交代完便說:“你去辦吧,我到車裏等你。”

“是,我這就去。”周則接受到指令,拎著那瓶礦泉水又重新返回了跳蚤市場。

大概十分鐘後,林煙正坐在自己的攤位前吃她早上帶來的盒飯,擡頭看到周則朝她走過來,頗有些不耐煩地道:“你怎麽又來了?”

周則看得出小姑娘脾氣不太好,他臉上帶著笑,在林煙的攤位前蹲下來,把手裏拎著的礦泉水和午飯放到林煙旁邊的小板凳上,說:“林煙小姐,沈總讓我給你送來的。”

林煙下意識朝旁邊的板凳上看了一眼,看到袋子裏裝著一瓶水和幾個飯盒。

她擡頭看向周則,但是並沒有問什麽。

周則總覺得林煙對人很警惕,於是趕緊表明,說:“你放心,水是在市場外面的便利店買的,午飯就是在你們市場那家幸福餐館買的,你要是不信,可以自己去問老板。當然,你也可以選擇不吃,反正東西我給你送來了,你回頭別跟沈總告我黑狀就行。”

周則有點怕了林煙,總覺得這小姑娘很難搞,把東西放下後就先離開了。

林煙看著周則似乎很怕她的樣子,不由得笑了笑。

等人離開後,她繼續吃自己早上從家裏帶來的飯盒。

其實她對衣食住行都沒有什麽要求,對她而言,食物是用來填飽肚子,吃什麽都行,豐盛的食物當然能給人帶來幸福感,但是冷冰冰的飯菜也沒有那麽難以下咽。

畢竟小時候餓肚子的時候,連別人扔在垃圾桶裏的饅頭都可以撿起來吃。

她對食物沒有要求也沒有欲望,但當她打開沈聿書讓人給她送來的午飯時,看著餐盒裏熱騰騰的豐盛午餐,她心裏還是少見地感到溫暖。

並不因為餐盒裏的午餐有多豐盛,而是因為被人關心的感覺對她而言彌足珍貴。

關於沈聿書給她的建議,林煙並沒有考慮太久,晚上收攤回到家,她就找出沈聿書留在她筆記本上的電話號碼,給他打了過去。

電話響了一會兒才被接聽,男人低磁悅耳的嗓音從那頭傳來,“哪位?”

林煙立刻回答說:“我是林煙,打擾你了嗎?”

電話那頭,沈聿書剛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,衣服還沒來得及穿,只在下身圍了一條白色浴巾。

他坐在床邊一邊接電話,一邊從床頭櫃上摸過一支煙咬在齒間,然後又從床頭櫃上拿過打火機將煙點燃,之後才開口問:“怎麽樣?想清楚了?”

林煙隔著手機聽見打火機點煙的聲音,她輕輕地嗯了一聲,然後問道:“我們什麽時候走?”

沈聿書道:“你如果想清楚了,那就明天上午,你今晚把東西收拾好,明天上午九點,我過來接你。”

林煙點了下頭,說:“好。”

但是沈默了幾秒,又開口問道:“但是我的學籍怎麽辦?我當時留在縣一中,是因為校長承諾給我三年的學費和住宿費全免,我現在就這樣走了,會不會不好?”

沈聿書聽完沒忍住笑了一聲。

到底是小姑娘,還有這種單純的善良。

他一邊接電話,一邊將煙灰磕進床頭櫃上的煙灰缸裏,說:“都這個時候了,是你自己的前程重要,還是學校重要?你當學校為什麽願意給你免三年的學費和住宿費,當然是因為你是好生源。從前你是沒有選擇,如今有了選擇自然要去更有利於你自己的地方。至於學校那邊,當然也不會讓學校吃虧,這兩年的學費和住宿費我會替你全部補上,你不需要有負罪感。”

沈聿書的話令林煙的心終於安定下來,同時她也向他承諾,說:“補交的學費和住宿費算我借你的,等我攢夠錢立刻就還給你。”

沈聿書聽林煙這樣說,勾唇笑了下,他一邊抽煙一邊不甚在意地回了一句,“我還能惦記你這點錢不成?”

*

第二天上午,沈聿書開車到城南去接林煙,到的時候已經快九點,因巷子裏沒法進車,他將車子停巷子口外面的路邊,走進去時遠遠看到林煙在幫對門的老太太晾衣服。

林煙看到沈聿書走過來,主動地打招呼,“這麽早。”

沈聿書單手抄在褲兜,右手隨意地拿著手機,漫不經心地回了句,“不早了,不是說了九點來接你嗎。”

說話間已經走到林煙家門外,見窗戶開著,往裏看了一眼,問:“東西都收拾好了嗎?”

“差不多了。”林煙幫裴奶奶晾好最後一件衣服,然後就轉身回對面自己家去。

走到家門口時,又轉身看向沈聿書,問道:“你要不要進屋坐會兒?外面很熱。”

雖然還不到九點,但八月份的江城熱得似個火爐,即使是早上外面也很悶熱。

沈聿書也確實覺得熱,也就沒跟林煙客氣,跟在她身後進屋。

但他走進屋才發現,林煙租住的這間房子比他想象中還要小,小小的一間屋子,沒有廚房沒有洗手間,房間裏只能勉強擺下一張單人床,窗戶下擺放著一張舊書桌,桌上堆滿了書籍試卷,還有一臺很小的縫紉機,看起來像是林煙平時用來做手工的工具。

沈聿書站在門口,一眼就能將這間屋子看完。

房間裏甚至根本沒有空調,狹窄的屋子悶熱得也並不比外面好到哪裏去。

他看著這樣的生活環境,眉心不自覺地蹙起來。

林煙把床邊的小電風扇拿到書桌上,彎身插上電,然後擡頭看向沈聿書,喊他,“你到這邊來坐吧。”

沈聿書看向林煙。

他的臉色難得地凝重,看了她很久,忍不住問了一句,“你從來沒有想過去找你的父母嗎?”

他不知道林煙為什麽會在十二歲那年選擇離家出走,但她這樣做一定有她的理由。

他只是不明白,她那時候為什麽沒有去找她的父母,是找過沒有找到,還是根本沒有去找過?

提到父母,林煙冷笑了一聲,她一邊拿杯子給沈聿書倒水,一邊回答他說:“我為什麽要去找他們,他們但凡對我有一點感情,就不會把我扔在爺爺家裏十幾年不聞不問。他們不愛我,我也不愛他們,我自己有手有腳,我自己也可以養大我自己。”

她給沈聿書倒一杯水,然後端到他的面前,說:“謝謝你昨天幫我買的午飯。”

沈聿書看了她一會兒,然後才伸手接過她遞過來的杯子,說:“小事。”

他端著杯子走到書桌前,拉開書桌前的椅子坐下。

林煙還有一點東西沒打包好,她蹲在床邊一邊收拾一邊說:“你稍微等我一下,我把這幾件衣服裝進箱子裏就走。”

沈聿書道:“不著急,十二點的飛機,你還能再收拾會兒。”

說話間,他下意識地看向林煙的書桌,書桌上一本留學雜志吸引了他的目光。

他閑著無聊,索性拿起來翻了翻,一邊翻看一邊問了一句,“想去留學?”

林煙收拾衣物的動作不由得頓了下。

她擡起頭,朝沈聿書看去,發現沈聿書正在看她夾在雜志裏的一張紙。

她下意識起身,大步走過去,一把將那張紙搶過來。

沈聿書擡起頭看她,沈吟了一會兒,開口道:“所以你這麽節約,是想攢錢去留學?”

林煙將那張攢錢進度表拿走,回到床邊繼續收拾東西。

她沒有回答沈聿書,沈聿書看了她一會兒,也沒有再多問。

收回視線時,手機突然響起,他拿起手機看了眼來電,然後按下接聽放到耳邊,嗓音低磁地開口,“餵。”

電話是沈漫雲打來的,開口就問道:“聿書,有小煙的下落了嗎?”

沈聿書擡眸朝林煙看了一眼,嗯了一聲,說:“找到了。”

林煙聽見沈聿書的話,下意識地擡頭看他。

電話那頭,沈漫雲聽見沈聿書找到了林煙,分外高興,急忙問:“在哪裏找到的?她還好嗎?還在念書嗎?”

沈聿書看著林煙的這個生活環境,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,只好說:“等回來再說吧。”

他的話音剛落,沈漫雲的手機被在旁邊的林德川接過去,林德川的語氣十分激動,說:“聿書,你找到小煙了?她還好嗎?她現在跟你在一起嗎?能讓她跟我說說話嗎?”

沈聿書聽著林德川這激動的語氣,只覺得諷刺可笑,他甚至都懶得跟他說話,只看向林煙,問她:“你爸想跟你說話,要不要聽?”

“不要!”林煙想也不想立刻就拒絕了。

她完全不想跟林德川說半句話,打心底裏也絲毫不想看到他。

之所以答應去北城,也完全是為了她自己。

就像沈聿書說的那樣,努力固然很重要,但能把握住人生中出現的轉機,比努力更重要。

何況這本來就是林德川欠她的,既然他如今發達了,那她利用他去實現她的理想,也並沒有什麽不對。

沈聿書把手機再度放回耳邊,對電話那頭的林德川說:“你聽見了,她暫時不想跟你說話。有什麽事,等回北城再說吧。”

他說完就準備掛電話,林德川急忙道:“等等聿書。”

沈聿書一向看不上林德川,臉色也頗不耐煩,問:“還有什麽事?”

林德川道:“聿書,你能不能把小煙帶回老家來一趟,她爺爺好歹也將她養到了十二歲,如今人走了,她怎麽說也該回來給她爺爺磕個頭上柱香。”

沈聿書聽得皺眉,看在他母親的面子上,才耐著性子敷衍地回了一句,“行吧,等我問過她再說。”

掛了電話,林煙蹲在行李箱前望著沈聿書問道:“怎麽了?”

沈聿書將手機鎖屏之後才看向林煙。

他知道林煙肯定不會回去,畢竟當初寧願自己獨自生活也不願意再回家,一定有她不回家的理由。

但還是轉述了林德川的話,說:“你爸想讓你回老家給你爺爺磕個頭上柱香,說他好歹將你養到了十二歲。”

林煙聽完,不客氣地說:“我看他是腦子有毛病,讓我回去給老東西磕頭,我怕老東西他受不起。真讓我回去,我不挖了他的墳都算好的。”

沈聿書坐在椅子上,深深地看著林煙。

雖然對林煙充滿好奇,但他什麽也沒有問。

倒是林煙覺得意外,看向沈聿書,問道:“你怎麽一直不問我,為什麽當初會離家出走?”

沈聿書看著林煙,很知分寸地說:“這是你的隱私,你願意說自然會說,不願意說旁人也沒有資格問。”

林煙道:“其實也不算什麽隱私。我五歲那年,我爸媽就離婚了,他們倆其實都不願意要我,但是最後法院把我判給了林德川,林德川嫌我礙事,一離婚就把我扔到了老家。林有福對我很不好,他愛打牌喝酒,每次打牌輸了錢回來就拿我撒氣,拳打腳踢這種程度都算是輕的。”

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回憶往事。

大概因為時間已經過去了太久,而她如今已經堅強到能夠直面幼時受到的傷害,所以講起過去發生在她身上的那些傷害,平靜到仿佛在講別人的故事。

她平靜地說:“他也從來不給我錢,小學一年級的時候,學校要交五十元的校服費,我拖到不能再拖,班主任已經催過我好多次,我最後實在沒辦法才鼓起勇氣回家問他要錢。當然,我最後得到了那五十元,但代價是我不知被扇了多少個耳光,周一去學校時一張臉仍然腫得似豬頭,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沒一個地方能看的。”

“班主任看到我臉上的傷,放學後就和校長一起到我家來家訪,他們本意是希望我爺爺不要再打我,但林有福對外卻說,打我是因為我偷家裏的錢。”

“你知道村子很小,林有福又天天在外面打牌,逢人就說我撒謊成性,不僅天天在家裏偷他的錢,還在外面偷東西回家。很快村子裏的人全都說我偷東西,家裏有孩子的,他們的父母都特意叮囑他們不要和我玩,從那時候開始,我在學校經歷了整整六年的校園霸淩,每天睜開眼睛,想的第一件事就是要離開那裏。”

“終於等到我十二歲,拿到縣一中錄取通知書的那天,我沒有告訴任何人,收拾好東西毫不留戀地離開了那裏。”

“當然,我之所以那樣義無反顧地離開,也不單純因為被虐待或者被霸淩,在我上小學五年級的時候,我的身體開始發育,有一次在我洗澡的時候,我發現林有福會躲在門外偷看。從那以後,我晚上睡覺不僅會鎖門,還會把櫃子推到門口堵住門。”

“有天晚上,林有福打完牌從外面回來,他拿著鑰匙想開我的房門,卻不知道我很早以前就已經把門鎖換了,他在外面試了半天都打不開門,大概是反應過來我在防他,於是惱羞成怒地在外面對著我破口大罵。”

“他一向很會造謠,大概被我氣得不輕,於是從那以後又開始在外面造我黃謠,說什麽我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就是想勾引男人,經常半夜不回家不知道在外面已經跟多少男人上過床。”

“我因為從小被人造謠習慣了,倒也不怎麽在乎別人怎麽議論我,只要他們別犯賤到我面前來罵我,我都可以當做沒聽見。不過我小時候確實很愛漂亮,你知道十一二歲的小姑娘,看見別的小女孩穿漂亮裙子戴漂亮發夾,心裏真的很羨慕。但林有福是不可能拿錢給我買衣服的,所以我學會自己做衣服,家裏有一臺舊的縫紉機,周末的時候我會到鎮上去撿瓶子和紙皮,攢夠了錢就去批發市場買布回家給自己做裙子。”

“沒想到我居然很有天賦,做出來的第一條裙子就很好看。從那以後我只要攢夠了錢就去買布給自己做衣服,有一天我坐在縫紉機前做裙子,林有福坐在飯桌前一邊吃飯一邊喝酒,他喝了點酒就開始罵我,罵我騷,罵我下賤,小小年紀就愛漂亮,一看就是個欠/操的東西。”

沈聿書聽得皺眉,但林煙仍然很平靜,她把最後一件衣服疊好放進行李箱裏,繼續說:“他罵人真的很難聽,我本來不想搭理他,畢竟覺得跟這種人說話簡直是浪費我的時間,但他大概見我沒反應,以為我怕他,就越罵越起勁,什麽下流罵什麽,我當時覺得我的耳朵受到汙染,實在不想再聽到他的聲音,就起身走到我的房間裏去,把我放在枕頭底下的菜刀拿出來。”

“從屋裏走出來的時候,林有福還在罵,我一菜刀剁到他手邊,嚇得他手裏的酒杯一下子摔到地上。他大概沒想到我會拿刀,一句話也不敢說了,很難以置信地擡頭看向我。他雙眼死瞪著我,嘴巴張了張大概還想罵我,我只好把菜刀比劃到他的脖子上,稍微用了點力,他的脖子就湧出血來。”

“他當時大概以為我會殺了他,嚇到當場尿褲子,於是我就警告他,以後再敢罵我一句,我就殺了他。”說到這裏,林煙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,不屑地說:“慫包一個,只知道窩裏橫,對著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兒拳打腳踢,他那時還以為我像小時候那樣好欺負,不知道我早就不怕他。他要是真的敢對我做什麽,我一定會一刀殺了他,正當防衛法律也會保護我,就算真的判我有罪,大不了就是蹲幾年大牢,反正我還小,浪費幾年光陰我也不在乎。”

沈聿書神色凝重地聽完林煙講的這些,一時間不知該同情她的遭遇,還是該欣賞她的勇敢。

他看了她很久,雖然很想知道她離家出走後一個人是怎樣生活的,但林煙並不打算再繼續說下去,她已經收拾好全部的行李,把行李箱的蓋子合上,拉上拉鏈後拎著箱子從地上起身,看向沈聿書,問道:“你的車停在外面嗎?你把車鑰匙給我一下吧,我先把東西拿到外面去。”

她的東西很多,一次性拿不完,所以想讓沈聿書在屋裏坐會兒,她先把東西拿到車上去。

沈聿書從椅子上起身,走到林煙面前,伸手接過她手裏的行李箱,說:“還有些什麽,我幫你拿。”

沈聿書走近時,林煙聞到他身上好聞的類似沐浴露的香味,她的心莫名地跳快了一拍,但她面上並沒表現出什麽,轉過身去拿自己的書包,剛準備把書包背上,背上突然一輕,她下意識回過頭,看到她的書包已經到了沈聿書的手上。

沈聿書把書包放到行李箱上,然後看向林煙,問她,“還有別的嗎?都拿過來給我。”

林煙望著沈聿書英俊的臉,心裏某個地方像是被羽毛輕輕地撥動了一下。

她第一次產生這種心動的感覺,多少有一點慌張,於是立刻將情緒克制下去,轉身去拿別的行李。

她的東西實在很多,大多是書籍和她自己做的一些衣服首飾,沈聿書幫她拿了一個重的行李箱和兩個包,她自己只拖了一只輕巧的行李。

兩人走出巷子,沈聿書先把行李放進後備箱,把全部東西放好後,他合上後備箱,走到前排,一邊幫林煙開副駕駛車門,一邊對她說:“一會兒到飛機上再吃飯吧,我下午有個例會要開,得早點回去。”

說話間,手臂紳士地幫林煙擋住車頭,以防她坐進去的時候撞到頭。

林煙彎身坐進車裏,擡頭看到沈聿書英俊的側臉,她的心又莫名跳快了一拍。

這樣心動的感覺令她感到陌生,但她又像上癮似的,總忍不住盯著沈聿書看。

等沈聿書坐上車後,她忍不住問他,“沈聿書,你結婚了嗎?”

沈聿書一邊將車子發動,一邊回答她,“沒有,怎麽了?”

林煙聽到沈聿書的回答,心中不自覺地感到高興,仿佛沈聿書沒結婚,就跟她有什麽關系似的。

她微笑著回答說:“沒什麽,好奇。”

看著他,又忍不住繼續問:“那你有女朋友嗎?”

沈聿書難得笑了下,說:“怎麽,查戶口?”

林煙道:“只是好奇問一下。”

沈聿書將車子駛上路,目視著前方一邊開車一邊漫不經心地答她一句,“沒有。工作太忙,沒那方面想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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